细气地说。
&esp;&esp;“哦,十八了,一晃你来咱们福利院都有十年了,日子过得真是快。”
&esp;&esp;她话里有话,阮氏竹不聋也不傻,听得出来,但是没吭声,想等她直接挑明。
&esp;&esp;院长夫人是个急性子的人,声音洪亮尖锐,做事爽快,但不分黑白,如果院里谁和谁打起来闹起来了,她按作同罪处罚,谁有不服,大可以自己出去谋生。
&esp;&esp;毕竟领养不存在于这家福利院里。
&esp;&esp;“面也吃过了?”她问阮氏竹,不等阮氏竹回答,又说,“既然吃完了,那就收拾收拾东西吧,铺盖都给我留着,别给我学上个月那谁来着,铺盖还偷偷给我卷跑了,我这儿好吃好喝养你十年,不亏你什么,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个要我养,你差不多去摘个青木瓜,米缸里抓一把米,好走。”
&esp;&esp;于是阮氏竹一手握着一把米,臂腕里夹着个四斤重的青木瓜,自此离开了福利院。
&esp;&esp;对于离开福利院这件事,阮氏竹早有预料到,因此不算什么超出预料的意外,而且他早给自己留了后路。
&esp;&esp;他和那些选择走街串巷卖糖和去布店饭店打工的孩子不一样,十四岁时目光就瞅准了距离福利院不远的一家破旧马场,后来勤勤恳恳给马场老板打了四年工,从涮马房开始一步步干,终于,老板在前些天答应他给他分个宿舍,同意他住在马场里继续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