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,“那怪不得会织布呢。”
在兽人大陆,蚕丝布可以说是身份的象征。许多人都为能拥有一身蚕丝布的衣服为荣。
除了盐咸部落或者有陶部落这样产盐、产陶的富庶部落,其他部落,整个部落也很难凑出一身蚕丝布衣服。
黎山部落的祭司前些年倒是凑了一身,但也只有在祭祀或者重大仪式的时候才舍得穿。他穿蚕丝布衣服的时候更是不让别人近身。
这蚕丝布尤其受亚兽人的青睐。很多亚兽人终身的梦想就是能拥有一块漂亮的蚕丝布,哪怕不够做衣服,装饰在头上或者身上也是好的。
玄看了眼挂着的蚕丝布,又看看已经走远了风浅。
蚕丝布只有带颜色的限定用陶器或者盐砖换,白色的相对便宜,可以用兽皮、兽骨等其他东西交换,也不是完全买不起。
玄回头瞄了眼自己背上的兽皮袋,还好他每次出远门都会把家里所有的东西带上。但背上的兽皮袋太小,若是现在突然抽出一大卷兽皮,怕是要让人怀疑了。
集市不大,逛了一圈,玄领着风浅回了自己的茅草屋。
“你自己住?”风浅看了眼隔壁的茅草屋,他没看错的话,隔壁那间才是黎山部落的茅草屋。盐咸部落会给来集市换盐的部落提供免费的茅草屋,但一个部落也就一间。
“嗯,用一张兽皮换来的。”玄解释,又对门外的风浅说,“屋里有些乱,你先在外边等一下。”
男大单身宿舍什么的,风浅可太了解了,笑着应道,“行啊,我就在外边等着。”
玄一头扎进茅草屋,窸窸窣窣的,过了一会儿才探出头,招呼风浅进屋。
屋里意外的干净整洁,只一角并排摆了两个兽皮袋,其中一个是刚刚玄背上背的。
把风浅让进来,玄又把两个兽皮袋全背到背上,风浅过去帮忙。
玄嘱咐道,“你好好休息,部落明天一早离开。我再出去换点儿盐。”
玄一走,茅草屋便空了下来,只剩风浅一个人,这可是跑路的好机会。玄还给他留了一个装满水的水囊,一包肉干,三个红薯。这是连路上吃的干粮都给他准备好了。
风浅站起来,又坐回去,犹豫不决,他若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,大白老虎也太可怜了。
骗婚,骗财,骗感情,这是什么渣滓,根本不是人能干出的事。他要走,也得跟玄好好说清楚。
“隔壁那屋的,是和咱们一个部落的?”茅草屋外突然响起一阵轻柔的声音,听声音该是一个亚兽人。
“也不算。以后进了部落可离那个煞星远点儿。”一个粗犷地声音嫌弃道。听语气,该是黎山部落换盐队里的兽人。
风浅皱了皱眉,他家大老虎在部落的人缘好像不太好啊。
“你见过哪只老虎是白色的?大家都是黄毛黑纹,偏他是白毛。妖里妖气的,可不就是个怪物、异类。”
说话的兽人一脸不屑,高高在上的,语气听起来欠揍的很,风浅突然就想出去揍人。
“还记得二十多年前的那次‘星现’吗?半夜里,忽然亮如白日。西方天空出现了一颗比日还要耀眼的星,这颗星在天上足足亮了八十一天。”
“好像是有这么回事。”亚兽人略微迟疑。他今年二十,刚刚成年,二十多年前的事只是从部落的老人嘴里听说过。
“这怪物刚好在那颗星亮起来的时候出生,星星灭了的时候,他又刚好破壳。孵出来就是一只怪异的白虎。要不是他父亲那个时候是部落族长,就该听祭司的话,淹死这只怪物。”
“别人都是九十天出壳,他八十一天就出壳了?是不是算错了?”亚兽人疑惑道。
“要不说是怪物吗。他提前这么多天出壳,一出壳就比寻常的幼崽硬实。从出生开始,就处处透着怪异。自从他出生以来,部落里就没安生过。”
“他一岁的时候,森林里闹了虫灾,所有野菜野果都被啃没了,那年冬天饿死好多人。两岁的时候,亚兽人母亲受不了生了这样一个怪胎,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