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转身进了岗亭里。
呼吸到他身上混杂着青草和烟火气中,属于他的味道,苏林瑾心里踏踏实实的,真好,他回来了,全须全尾地回来了。
“我们上车,让章山送我们回家吧?”
从门口走到他们家那个院子还得有差不多一公里呢,他知道她不耐烦走路。
“好。”
刘爱玲很有眼力界地换回到副驾驶座上。
章山受隔壁的死亡眼神封印,连后视镜都不敢看,牢牢盯着前方挡风玻璃。
好在没几步路,就把两尊佛给送到了小院。
院子里,小鸡崽们哗啦一下钻进笼子里,鸡妈颇为警惕地盯着姜望,而新住民踏雪喵了几声后,对着姜望连连哈气。
“踏雪,这是爸爸呀!”苏林瑾弯腰把小猫哄到怀里,把它两只前脚爪搭在他胸口,看着姜望,“你对它温和一点,它还小。”
“爸爸”两个字落在姜望耳朵里,劈得他一瞬愣住,他弯腰看着毛绒绒的一小团:“哪来的?”
他发现了,每次出门执行任务,回家必有新鲜活物出现。
但这一回是“爸爸”,姜望心里很不一样。
“一个美人送我的。”苏林瑾笑,“你回来找我那会儿,我就在美人家里喝咖啡吃面包。”
咖啡,面包?
他捧场地摸了摸小猫,低下头问:“阮叔呢?”
“哦,他跟张婶去供销社了。”
基地每周安排一次军属去供销社采购日常用品,阮令齐每次都不错过,都能从外边买回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。
姜望低声:“那我先去洗个澡。”
听起来无比正经,但炒过很多次饭,理论到实际都经验扎实的苏老师,从中听出了万分骚动的意味。
她抬头看天。
是的,天色已经镇压不住这个男人看似古板严肃,实则澎湃骚动的内心了。
不出意外,他的训作服又破了。苏林瑾拿起他放在浴室门口的衣服,放进脏衣篮里,拉上了窗帘,又去前院放下了新作的铃铛门帘。
——托阿诗玛的福,她以那根腰链为灵感,画了个草图,请学员帮她串了竹铃门帘。
风吹过的时候,小竹筒互相摩擦发出空灵的声音,搭配上清脆的银铃声别有一番风味。
当然此刻,它还有着别样的作用。
银铃的声音虽然不大,但穿透力挺强,就算关上房门也能听见。
风吹和人动,它发出的声音是不一样的。
那么,阮令齐回来的时候,她就能第一时间知道。
这样就不至于尴尬了。
为了这场炒饭,她可真是贡献了毕生智慧。
还没铺完床,姜望带着潮气推开了浴室的门:“我换下来的衣服呢?”
“脏衣筒里。”
“——哦。”
他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,迫不及待要炒饭,而是耐心地等她铺完床,揽住她说:“跟我说说这几天做了什么?”
苏林瑾靠着他,掰着手从上课的情况,学员的进步,说到夏昭节的热闹(隐去了阿诗玛和阿里哥,嗯。),然后说到乌雅和她的猫。
“乌雅,她为什么要送你猫?”
“因为猫喜欢我吧。”
“跟原住民还是要保持距离。”姜望提醒道。
他不会告诉她血淋淋的现实,这次缴获的走私团伙,就是跟原住民勾结掩护之下,才会遮遮掩掩这么多年没被发现。
“哦。可乌雅不是原住民,她是汉人。”苏林瑾靠着他的胸膛,用手指绕圈圈,“她以前一定是个大家闺秀,气质非常好!”
她很难用语言描绘出乌雅的风情,但一个坚持创造条件把面包烤了吃的女人,怎么都不太可能是普通家庭走出来的。
“那也要注意保持距离。”姜望认真强调。
“好。”苏林瑾心猿意马地继续在他胸口绕圈圈,这个人到底炒不炒饭?
让她更意外的是,姜望居然打开衣柜,拿出衣服背过身穿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