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刚刚在街角看到她的时候,他鬼使神差的就跟了上来,还使了这些下劣手段,一点也不像他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。
一种葱白的手指轻轻捏住车帘,新露连忙上前替主子掀开帘子,长宁俯身而出。
她一身白衣,朝着祁旻行礼:“梁王殿下客气了,长宁没什么事。”
长宁一出来,祁旻的视线就胶着在她身上,半晌没移开。
长宁很是冷淡,祁旻却也不恼。
他看向长宁腰间的箫,笑着问:“长宁姑娘也爱箫吗?”
长宁眸色一顿。
祁旻:“长宁姑娘不要误会,本王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恰好本王也是极爱箫的。若是有机会,我们可以探讨亦或是切磋一番。”
长宁眸中闪过一阵嘲意。
她自然是知晓祁旻会奏箫的,当初祁旻第一次出使大凉,在晚宴上,奏的那一曲箫声,让她惊叹不已,从此深陷。
初见总是难忘的,但她却忘记了,人都是会变的,不知何时,当初让她心动的吹奏人,早已变得面目全非。
“对了。”
“宋执。”祁旻喊道:“将东西呈上来。”
宋执将东西送到梁王手边,祁旻伸手拿过,递到长宁眼前。
“这支白玉箫是本王珍藏多年,音色很是不错,便赠与你吧。”
长宁抬眸,第一次打量起了眼前的男人。
祁旻被她看的不太自然,补了句:“就当作赔礼罢。”
“赔礼?”
祁旻点头,道:“上回王妃冲撞了姑娘,本王替她道个歉。”
长宁瞧着眼前通透且熟悉的玉箫,伸手拿过。真是天意弄人,她怎么也想不到,这只萧,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手中。
宋执看着长宁将玉箫放在手里随意把玩,半点也没有对这份礼物珍重的意思,在一旁看的憋屈不已。
祁旻却好似不在意一般,笑了笑。
“就是不知道,王爷是为了哪桩事赔礼?”
祁旻一愣,难道还有别的事,这段时间柳知意又去找她的麻烦了?
他还未细想,长宁就轻笑:“我与梁王府的事,可不是一只白玉箫就能了得了的。”
祁旻觉得长宁这句话颇有深意,还待再问,长宁却道:“我还有事,这路——”
祁旻便不好再问,吩咐道:“宋执,将马车挪开。”
长宁点头:“麻烦王爷了。”
随即就上了马车离开了。
走时,带走了那支白玉箫。
瞧着长宁道马车驶远,宋执才问:“王爷,她只不过是丞相府的一个表姑娘罢了,若王爷起了兴趣,便向那贺裕庭提一嘴,纳进府里也就是那么回事,何必如此纡尊降贵的讨好?”
祁旻没说话,眯着眼睛看着长宁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,才说:“宋
执,你有没有觉得她很像一个人?”
宋执跟在祁旻身边很久了,闻言,想了很久,摇了摇头:“属下并不记得王爷身边曾出现过这样一个人。”
祁旻嗓音有些飘远,他说:“不是长相,就是——”
就是给他的感觉,很像……嘉阳。
刚刚她拿着玉箫的画面,也让他分外熟悉。
这件事听起来玄之又玄,但却在他脑中挥散不去,令他莫名在意。
他沉下眸子,说:“派人去查查,她和贺裕庭到底是哪门子的表亲。”
第二天,是大朝会。
祁淮穿着朝服往乾清门方向走,他问:“苏列,东西送到了吗?”
苏列微叹了口气,他怎能不明白陛下的言下之意?
陛下这几日像流水般的给丞相府赐东西,明着是给贺相的,但谁人不知,这些东西都是陛下亲自精挑细选,送给长宁姑娘的?
本想着,送了那么多东西过去,怎么的,长宁姑娘也得进宫谢恩吧?但这姑娘也是个倔性子,这么些天了,竟一点动静都无。
“盛姑娘最近遭了那样大的事,长宁姑娘和盛姑娘关系这样好,多去将军府陪陪也是情理之中——”
闻言,祁淮眸中闪过一丝冷意。
是啊,她与盛月曦关系自当是好。想到前些天晚上的事,祁淮身上冷意更甚。
苏列擦了擦额上的汗,越发觉得如今的差事是不好当了。
这时,一个太监上前,禀告道:“陛下,太后娘娘请您朝会后去康宁宫用早膳。”
苏列暗自瞧了眼祁淮,暗道这太监来的时机恐怕不凑巧。
果然,帝王的声音从上位传来。
“今日政务繁忙,让太后不必等朕,省的饿坏了身子。”
言下之意,便是不会去了。
太监退下之后,苏列跟在皇帝身后,压低嗓音:“陛下,昨日有几位老臣去康宁宫请安,听闻一直到晌午才出宫。”
太后的心思如今是越发不遮掩了,现如今在陛下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