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父吃了两片降压药,都没能压下怒其不争的火气,“你这个混账东西!是谁逼着你出轨了不成?!你现在做这副情深的样子给谁看?!”
“简棠那丫头已经走了,你们从小一起长大,还不了解她的性子?”
“她这就是要跟你彻底断了!”
“你要还是我儿子,就给我振作起来,覆水难收,你也该疯够了!”
陈泊舟听不得这些,身上皮肉的疼痛不及头部疼痛的十分之一,他现在只要想到简棠这两个人,头就疼的像是要炸开。
“不……我要找到她……”
他先是喃喃而后吼出声:“我必须要找到她!就算您打死我,我也要找到棠棠!”
陈父看着油米不进的儿子,怒极:“好好好,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!”
陈父是真的下了狠手,戒尺都打断了,陈泊舟一口鲜血吐出来,依旧喊着简棠的名字。
躲在门外的陈母再也控制不住心疼,哭着跑进来将半昏迷的陈泊舟抱在怀里。
“傻孩子……傻孩子……你让妈怎么说你啊……”
“司机!备车!快备车去医院!”
“嗡嗡。”
在陈泊舟被送上车的那瞬,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,是柳慧安发来的消息。
将照片发过去的柳慧安迟迟没有收到陈泊舟的消息,她眉头紧锁。
难道……那个维多利亚真的不是简棠?
亦步亦趋跟着沈邃年来到走廊尽头的简棠停下脚步。
周稚寒识趣的站在远处没有上前。
沈邃年:“如果方便,我想请维多利亚小姐帮个忙。”
简棠狐疑警惕的看着他,压着嗓子说话:“我……刚回国,怕是帮不到您什么。”
沈邃年眸色深深,“我昨晚被下药的事情,需要维多利亚小姐帮我找出幕后之人。”
简棠:“我只见过给你下药的女人,幕后的人……”
拒绝的话说到一半,简棠猛地一凛。
沈邃年压迫感极强的视线落在她头顶:“你见过给我下药的人?什么时候?”
不远处的周稚寒蹭了蹭鼻梁,压下嘴角。
要不说还是邃年哥当初单枪匹马能掀翻整个沈家呢。
这精湛的演技,啧。
简棠掌心紧握,修剪的圆润的指甲抠着掌心,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,“我……当时偶然看到一个女人往酒水里下药,然后你不是正好就中药了,所以我猜……应该就是我见到的那人。”
沈邃年:“如此,就烦劳维多利亚小姐帮我指认此人。”
他像是丝毫没将自己跟简棠联系在一起。
简棠微微松了一口气,只想快点从他身边离开,敷衍应答:“嗯。”
沈邃年垂眸扫了眼腕表,“今天晚了,明天我来接你。”
简棠满口答应:“好。”
沈邃年看着她着急离开的背影,缓缓摩挲着拇指上的戒指。
周稚寒走来,笑道:“小白兔落网了。”
要被大灰狼吃掉吧。
沈邃年眸色幽深:“她是只狡猾的狐狸,明天就要跑了。”
周稚寒微顿,轻“啧”了声,“第一个给太子爷画饼的人,也算是勇气可嘉。”
沈邃年削薄唇角勾了勾。
回到套房的简棠,第一件事情就是查机票。
她不打算再等包机的维修,至于天气……港城暂且能飞哪里她就先去哪里。
一番机票查询后,简棠定了明天中午的三班飞机,目的地各不同,到时哪个航班能飞,她就坐哪一班。
如果都不能飞……
她就只能先飞到海市,再进行转机。
虽然折腾了些,也好过在这里提心吊胆。
想好后,简棠连忙就开始收拾行李,明天睡醒后,准备直接去机场。
是夜,接连下雨的也遮盖不住港城的灯火璀璨。
简棠的航班信息,被全部发到沈邃年的手机上。
沈邃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徐徐转动着酒杯,侧眸看着那数条航班信息,眸光带着无限的追忆。
九年前的雨夜,比今晚的要大上很多,港城的天黑压压的像是要塌下来。
沈邃年带着国外的巨额资本初初回港,将沈家、港城商界闹的腥风血雨。
那年,他是抱着鱼死网破,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不要命打法在战斗。
他要让沈家这个商业帝国覆灭,要让所有对不起他母亲,毁了他们哥哥姐姐的人,统统死无葬身之地。
可他,到底还是年轻,不懂得锋芒太露,必有横祸的道理。
沈邃年遭到了枪杀,险些毙命,撑着一口气倒在一辆行驶的车前。
车上坐着因为天气原因飞机航班取消的小简棠和江雨浓。
那晚,胸口中枪的沈邃年,因为及时被送医,捡回了一条命。
那是他